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防疫救市全球力守經濟戰果

二○二○的黑天鵝與灰犀牛

文：金麗萍 2020-04-01

【文‧金麗萍、鄭清影、蔡秀蓮　圖．沈文生】

二○一九年十月間，中央銀行總裁楊金龍以四大「黑天鵝（Black Swan）」與一個巨大卻不易被發現的「灰犀牛（Gray Rhino）」，形容未來國際形勢充滿不確定性。

中央銀行總裁楊金龍所指出的「黑天鵝」和「灰犀牛」，都不敵新冠病毒兇猛。

哪一隻是黑天鵝？　以上皆非

結果，二○二○年真正衝擊全球、帶來地動山搖的經濟災難，卻不在楊金龍的描述中，而是「四」加「一」以外的「以上皆非」。想像中的未知，竟是人類肉眼所無法辨識的新型冠狀病毒肺炎（COVID-19）。

目前，世界衛生組織（WHO）已確定新冠肺炎為「全球大流行（Pandemic）」。國際媒體密集放送，隨時更新各國的確診、死亡案例，報章雜誌更以頭條、封面深度報導疫情，將全世界推入一場優勝劣敗的大考驗之中；小至個人，大到國家，無一能置身事外。

上沖下洗　股市脫序演出

在此，「防疫」與「救市」形成激烈對峙。防疫手段，強調斷絕病毒任何可能的連結；此舉，卻促使產業斷鏈，重創經濟，更進一步造成物資短缺；所有可見的傷害，再加上對未來的不可測，形成全球股市恐慌性的殺盤，更有市場人士直稱熊市來到。

三月開始，美國股市出現上沖下洗、暴漲暴跌的情況。當月十六日，盤間，三度啟動熔斷機制，終場，下跌近三千點，跌幅近達百分之十三，刷新單日最大跌幅的歷史紀錄；股市狂跌，狠狠打臉美國總統川普的救市行動，先是宣布全國進入緊急狀態，並挹注五百億美元對抗疫情，後是宣布降息四碼、啟動七千億美元的量化寬鬆計畫。

從哪裡跌倒　從哪裡站起來

大陸的防疫救市手段，尤見犀利。三月十日，大陸國家主席習近平視察武漢，宣示控制病毒的象徵性意義甚大，從哪裡跌倒，從哪裡站起來。接著，大陸大動作的復工行動，更展現追趕落後進度的強烈企圖心；從復工再到產能全速運轉，關關難過關關過。

根據三月中旬報載，大陸商務部指出，浙江、江蘇、上海等地重點外資企業已全部復工；另除湖北以外，全大陸六成製造業重點外資企業復產率已達七成以上；其中，有一成的企業已完全復產，一成企業的復產率達百分之九十至百分之一百，另四成企業的復產率達百分之七十至百分之九十。至於臺資企業，大陸國臺辦表示，臺企復工率逾九成，福建地區已全部復工復產。

只是，除了復工議題，經過這一場病毒猖狂過境，留下屍橫遍野，企業倒閉潮進一步引發欠薪、失業的問題。

拚防疫　更拚救市

現在，不只大陸，各國政府的施政效能，都被放大檢視。元首們左手拚防疫，右手更得用力地救經濟。習近平努力鞏固政權，川普更一心拚連任，小英雖在臺灣大選中、再次取得完全執政，但也繃緊神經、不敢鬆懈。

新冠病毒也正挑戰小英順利連任的政績牌：臺股萬點樓地板、萬一新常態的防線，以及經濟成長率保二的底線。

勝選政績牌　豈容病毒吞噬？

小英政府祭出六百億「中央政府嚴重特殊傳染性肺炎防治及紓困振興特別預算案」，為要救經濟、也救GDP的表現。三月十三日，六百億紓困方案送進院會，一毛未刪、悉數通過。

據行政院主計總處主計長朱澤民表示，今年經濟成長率提出「保二」的預估值，應屬適當。朱澤民進一步說明，六百億紓困案順利通過後，政府消費投資將增加一百多億元，可望增加百分之○．○八的經濟成長率，其他項目接續落實，將再挹注百分之○．一五；所以，朱澤民信心滿滿地認為，今年經濟成長率「保二」不會有問題。

立法院大陣仗審查六百億紓困案。

兩岸金流往來　亮出警示訊號

臺灣阻斷病毒，使得防疫奏效；只是，疫情重創大陸經濟，往來國銀是否連帶受累？引起各方關注。

對此，金管會主委顧立雄表示，最近幾年，國銀單位持續進行風險控管，至去年底，本國銀行大陸曝險金額占淨值的比重，已連續六季下降，達百分之四十六，來到歷史新低；而根據金管會最新資料顯示，本國銀行對大陸地區的授信、投資及資金拆存總額度，到去年第四季為止，曝險總額度為一兆六四五三億元，較前年同期大減一二九九億元。未來，因新冠肺炎所帶來的產業經營風險，國銀對大陸的曝險比重恐將持續下降。

看來，一場新冠肺炎全球大流行，各方已不斷調高風險係數，以免錢囊出現破口。

《金融小辭典》
黑天鵝效應　來自系統外的龐大勢力
「黑天鵝效應（Black Swan Theory）」一說，源起於在歐洲，在他們的世界裡，只見過「白天鵝」；當歐洲人在澳洲看到黑天鵝後，重新建立對天鵝的認知；所以，過去從白天鵝所產生的推論，出現盲點，因為，這世界上，還有黑天鵝。此一論點，也指出「黑天鵝」雖不在系統推理內，卻具有打亂既有系統運作的龐大力道。

《黑天鵝效應》一書的作者納西姆．尼可拉斯．塔雷伯（Nassim Nicholas Taleb）在他書中提及，面對黑天鵝，我們無法避免，在這書中，他消極地提醒：我們可以減少曝露在負面黑天鵝效應之中。

至於，積極的答案在塔雷伯另一本書鉅著《反脆弱（Antifragile）：脆弱的反義詞不是堅強，是反脆弱》。面對來自系統外新冠病毒所導至的全球失序局面，不妨思想塔雷伯「反脆弱」的深意：那殺不死我的，使我更強大。此刻，全世界正在經歷中。

《金融小辭典》
災難過後　灰犀牛效應登場
灰犀牛一說出自於米歇爾．渥克（Michele Wucker）《灰犀牛：危機就在眼前，為什麼我們選擇視而不見？》，說明面對顯而易見、就在日常周遭的問題，但我們卻習以為常、置之不理。

當《黑天鵝》效應發生於新冠肺炎大爆發，衝擊既有系統運作如醫療、野生動物保育等，進而產生一連串的問題及可能的答案，且逐一收入大數據內。接下來，就考驗我們處理《灰犀牛》效應的決心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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